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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成于上,俗化于下”。改进作风必须自上而下、以上率下。
——《各级领导干部要带头转变作风,身体力行,以上率下》(《习近平关于加强党的作风建设论述摘编》)
“风成于上,俗化于下”是对风气与民俗形成机制的深刻概括。“风”与“俗”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概念。苏轼曾言:“国之长短在风俗。”陆游也在《岁暮感怀诗》中写下:“倘筑天平基,请自厚俗始。”风俗是在某一方土地上人们的文化追求、价值认同所形成的总体风气,是关系到国家长远发展的重要因素。对于二者的含义,先贤又作了区分,如“上之所化为风,下之所化为俗”“上行下效谓之风,众心安定谓之俗”。“风”是自上而下的行为示范,通过教化使社会观念深入人心,就演变为稳固的心理定势与行为习惯,成为人们常说的“俗”。
从对风俗的解释中可以看出,风俗离不开教化。北齐刘昼认为:“风有薄厚,俗有淳浇,明王之化,当移风使之雅,易俗使之正,是以上之化下,亦为之风焉,民习而行,亦为之俗焉。”教化之风,自上而下,民众顺风而行,形成习俗。这与孔子所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如出一辙。
先贤认识到,“为政之要,辨风正俗,最其上也”,敦风化俗成为国家治理的重要任务。孟子讲:“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翻阅历史典籍,相关的故事不胜枚举。正面的事例,如《汉书·地理志》提到,秦地在周文王与周武王等先贤影响下,“其民有先王遗风,好稼穑,务本业”。《尹文子·大道上》记载,“昔晋国苦奢,文公以俭矫之,乃衣不重帛,食不兼肉。无几时,国人皆大布之衣,脱粟之饭”。晋国曾苦于奢靡风气,晋文公便以身作则坚持俭朴节约,不久后百姓也都穿起了粗布衣服,吃起糙米饭来。反面的事例,如《尚书》提到“商俗靡靡”“政由俗革”,周人思考商朝灭亡的原因,发现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商纣王刚愎自用,以靡靡随顺、巧言善辩为贤能,所以下面大臣们都形成了阿谀奉承的风气,最终导致了国家的败亡。所以,周人治国,要从改革陋俗开始。
历史证明,社会风气的变化、从政环境的优化等,都与为政者的品德修养和行为导向有关。在《宋史·范仲淹传》中,史家写下一句深有见识的论断:北宋官员“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一时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自仲淹倡之”。北宋初年,承五代旧习,士风衰败。宋仁宗时,范仲淹是引领士人风貌转变的标志性人物。他注重自我修养,并在为政实践中身体力行,其先忧后乐的精神和高尚志节的风范让许多士大夫感慕效仿,对造就一代士人精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历史长河中,许多如范仲淹一样的高洁之士,以自己的为官之德、为政清风,改善了政风,影响了民风,如划过夜空的流星,短暂却灼目,光辉永不湮灭。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作风建设,培育并发扬了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以及艰苦奋斗、求真务实等优良传统作风。好作风是抓出来的,更是带出来的。我们党始终要求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带头转变和改进作风,身体力行、以上率下。
井冈山时期,我们党领导红军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困苦,毛泽东、朱德、彭德怀等领导同志以身作则、带头吃苦,同战士和群众一起度过了那段艰苦岁月,留下了一个个感人故事。没有饭吃,毛泽东和战士们同吃野菜,还风趣地说野菜很苦,但有丰富的政治营养。为了节约用油,毛泽东只点一根灯芯,在昏暗的油灯下写出了《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等光辉著作。为了保护井冈山根据地,储备充足的粮食,红军发起了一场挑粮运动,朱德每天与战士们一起挑粮。“八角楼的灯光”“朱德的扁担”,这些大时代里的小小琐事,真实而生动地记录着一个政党的形象与作风。这些作风关乎人心向背,关乎生死存亡。
革命战争年代,我军许多指挥员文化程度不高,讲不出多少高深的道理,但他们在官兵中威信很高。原因无他,就是身先士卒、模范带头。《西行漫记》中,斯诺曾这样描述:“单单是一件事就可以说明红军同拥有极大优势的敌人作战的能力了,这就是红军军官习惯说:‘弟兄们,跟我来!’而不是说:‘弟兄们,向前冲!’”这种“跟我来”的作风,在我们党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历程中,沉淀为一种优良传统,体现在党员干部的言行里。
制定实施中央八项规定,是我们党在新时代的徙木立信之举。中央八项规定之所以具有润物细无声的穿透力,关键就在于“从党中央抓起、从高级干部做起”。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强化自我约束、自我规范,驰而不息抓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贯彻落实,推动各地区各部门各单位结合实际采取有力举措,一个毛病一个毛病纠治,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突破,一年接着一年坚守。上率下行,积极践行。从遏制“舌尖上的浪费”,到整治“会所中的歪风”,再到刹住“车轮上的铺张”,八项规定一子落地,作风建设满盘皆活,关键就在于发挥了“关键少数”的“关键作用”。
领导干部以身作则、从己做起,是无言的要求、无声的号召。做到了、做好了,大家自会跟着来、照着做。当前,全党正开展深入贯彻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学习教育,领导干部要带头转变作风、身体力行、以上率下,对作风建设认识高一层、学习深一步、实践先一着,积极担当作为,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冲在前、干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