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赌乱伸手 所长栽跟头
——清远市阳山县动物卫生监督所小江分所原所长黄桂林受贿案剖析
2012年5月,29岁的黄桂林被任命为清远市阳山县动物卫生监督所小江分所所长。其父退休前曾任小江兽医站站长,对于黄桂林子承父业并成长为单位领导,老站长很欣慰,在儿子上任时千叮万嘱:“你要尽职尽责,把好食品安全关,让群众吃上放心肉,做个好公仆。”言犹在耳,但家人怎么也没料到,7年后的黄桂林会从一名所长沦为阶下囚。当一切都无可挽回之时,黄桂林才幡然醒悟,在忏悔书中写道:“我真诚奉劝广大公职人员,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做到不忘党纪国法、廉洁奉公,要时刻告诉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私利铤而走险,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下海闯荡 欲望种子悄然埋下
黄桂林曾是一名热血青年。15岁那年,他投笔从戎,立志报效祖国。在部队的熔炉里,他成长为一名作风优良、纪律严明的战士。2001年初,刚退伍的黄桂林被分配到阳山县动物卫生监督所小江分所的前身——小江兽医站。他很快发现,兽医站属自收自支单位,经常发不出工资,便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看到南下打工的同龄人都比自己收入高,很快,他办理了停薪留职,满怀憧憬地南下“淘金”去了。
为了过上梦想中的生活,他尝试做生意。在生意场里,他长期流连各种娱乐场所,甚至沾上赌博的不良习气。放纵换来一时快活,生意却不见起色。恰逢体制改革,小江兽医站变身为动物卫生监督所,在父亲的劝说下,黄桂林于2009年结束停薪留职回原单位上班。
赌债高筑 以身试法初尝“甜头”
回岗后,黄桂林工作尽职尽责,很快成为所里的业务骨干,于2012年5月被提拔为所长,可谓前途光明,然而他却因再度沉迷赌博,债台越筑越高。
为了偿还高额赌债,他先是以各种借口向身边亲友同事借钱,向银行、各种网络平台贷款,甚至是高利贷,最后发展到向自己帮助过的服务对象借。然而,这对黄桂林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这时,他想起时不时有服务对象找他帮忙办事办证。于是,他铤而走险,打起了为别人办事捞好处费的主意。
2015年,辖区养殖户冯某找到黄桂林,咨询其养殖场可否申请政府补贴,黄桂林心里立即打起了小算盘,决定帮冯某向上级部门申请食草动物奖补资金,以此赚取“感谢费”。由于冯某的养殖场存栏量不符合奖补条件,黄桂林便想办法“变通”,通过补开《动物产地检疫证明》为冯某养殖场虚增出栏量。
申请期间,被债主逼急了的黄桂林常以“领导生日需要表示一下”“加快审批速度,找领导疏通关系”等为由,多次向冯某“借款”达3万多元。后来,冯某的养殖场因条件不符,申请未获审批通过,但黄桂林自认为摸对了“财路”。
“机会”很快又来了。乡镇动监所对各村动植物防治员具有提名权,身为所长的黄桂林当然“珍惜”这样的推荐权。2015年5月,村民赵某希望当上某村的动植物防治员,于是送给黄桂林1900元,黄桂林十分坦然地收下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村级换届之时,找黄桂林应聘村级动植物防治员的人越来越多,尝到“甜头”后的黄桂林一发不可收拾,收受村民毛某等4人给予的“好处费”共计5.27万元。
变本加厉 使尽浑身解数招摇撞骗
找到“生财之道”的黄桂林,俨然把养殖户当作自己的“提款机”。他在忏悔书里坦白,“为了偿还债务,凡是有求于我的事情,我都与‘钱’字联系上了……”对办证、年检等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他都明目张胆地收受“跑腿费”。“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什么党纪国法、廉洁奉公,全部都被我抛到九宵云外了。”
欲壑难填的黄桂林,变着法儿让养殖户出钱“消灾”。2016年8月,黄桂林以生猪血检不合格,需补打疫苗为由,收受杨某所送的1.6万元;2016年10月,以生猪养殖场《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逾期未年审为由,收受胡某等4人共计7.8万元……当巡查出有问题时,他不依法处理,而是以“向上级疏通关系”为由,心安理得收受养殖户的“疏通费”。
2018年6月,黄桂林得知胡某等4人的养殖场准备转让,于是编造了上级环保部门将来检查养殖场环保情况的谎言,甚至恐吓养殖户,说如果环保不过关将会取缔养殖场,并主动提出帮忙“摆平”,但需要资金去“疏通关系”。打着“给环保部门送6.5万元、给动监部门送5万元”的幌子,再加上自己往返办事的“汽油费”“跑腿费”等1.5万元,最后黄桂林骗取了胡某等4人送的“疏通费”“跑腿费”共计13.23万元。
据查,所有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的钱财,都被黄桂林用于偿还债务和个人消费支出。
自吞苦果 迷梦终醒输掉人生
“我也曾经想过,收了别人这么多钱,东窗事发了怎么办。”对于自己非法行为产生的后果,黄桂林不是没有担心过。然而沉重的高利贷债务,以及频频得手的“胜利”,驱使他在以权谋私的路上越走越远。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群众举报黄桂林涉嫌受贿,2019年2月,阳山县监委决定对其立案调查。值得一提的是,调查期间,有几名养殖户担心对养殖场日后的运作有影响,面对办案人员的调查取证,不敢提供真实情况。办案人员反复解读政策、多番劝说,最终打消了他们的思想顾虑。为了查清事实,搜集证据,办案人员四处奔波,行程最紧密时,曾经在3天内驱车2000公里。经过锲而不舍的努力,黄桂林受贿的事实一一浮出水面。
终于,黄桂林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他这样回忆刚得知被县监委调查时的心境:“我心里开始慌了,但心慌也没有用了,我扪心自问,为什么收钱的时候不慌?为什么从一个作风优良、纪律严明的合格战士变成一个把黑手伸向服务对象的腐败分子?我悔啊,我恨啊……”
可惜这灵魂拷问来得太晚了。等待黄桂林的,是法律的严惩。
案件警示
立志不坚,终不济事。人生如行船,理想信念就是“压舱石”,如果丢掉理想信念,人生之舟就会偏离航向甚至“触礁沉船”。黄桂林之所以经不起腐朽观念和不良思潮的冲击影响,首先是因为退伍后放松了主观世界改造,萌生了追求享乐奢靡的思想。黄桂林案再次警醒我们,不管是党员干部还是非党员公职人员,都必须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还要不断改造提高,稳好人生之舟的“压舱石”,让正确的理想信念持续为自己导航,把“守纪律、讲规矩、明底线”当成从业路上最基本的价值理念和终身课题。
志趣不良,埋下祸端。纵观黄桂林的蜕变历程,从初涉赌博“怡情”“消遣”,到意志松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进而借高利贷,斗胆受贿索贿,眼中有钱,心中无法,一步步走向违法犯罪的深渊。虽然法律严禁公职人员参赌涉赌,但现实中仍有一些公职人员因嗜赌而走上贪腐之路。赌博是“鸦片”,容易让人心生贪念、欲罢不能,进而胆大妄为,丧失对纪法的敬畏之心。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要培养积极健康的兴趣爱好和个人追求,读好书、修好身、交好友,远离恶习和损友,做到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筑牢纪律作风和法律法规的防线,防止在不良兴趣爱好上“栽跟头”。
监管不力,有洞可钻。黄桂林收受贿赂的时间跨度达四年,其所在单位和行业主管部门却未能觉察,反映出监管方面存在的盲区和漏洞,给了不法分子可乘之机。相关单位应当以案为鉴、以案促改,开展风险排查和行业整改,及时堵漏,抓早抓小,严抓严管,切实扛起全面从严治党和从严教育、管理、监督公职人员的主体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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